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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多万元 亏出来的重庆蛙王 他的600万只稻田蛙成熟了

    小张的蛙要上市了,收获的季节,一年中特别重要的日子,小张和他的几十个蛙工从早忙到晚。

    600多万只蛙,平均体重0.8两,大点儿的1两。小张说,再大就不好卖了。0.8两是标准线。这个时候肉质最好。

    有人开车来买蛙,要最新鲜的。其实这里还有一件更珍贵的东西:稻谷。一排排沉甸甸的金黄色稻穗,颗粒饱满得仿佛稻米迫切地要脱出来。蛙一般40多元一公斤,这种普通稻谷的批发价,与蛙不相上下。

    起初,小张没料到买蛙的人大多都要买稻米。正因为有了这些蛙,稻米的价值才截然不同。

    重庆晚报记者 刘涛 杨帆 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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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大足区城郊6公里外的黄果村,从公路边拐下去,有一溜平整的稻田,300亩,蛙声阵阵。小张第一次在这里大规模养殖稻田蛙。蛙田边有临时搭建的办公室、搅拌机和各种工具。

    卖蛙前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先做。8月22日,天气酷热,男女蛙工在田间捉蛙。他们把蛙赶进一个笼子——小张称为地笼,又把一些挑拣出来。留在笼里的蛙个头大点,看起来强壮些,是不卖的,做来年的种蛙。他们通过蛙的气囊判断雌雄,一共选80万只,雄雌各40万只。这并不容易。

    种蛙须优待,被转移到稻田的其它池子,分开喂养。

    稻田被分割成4个乒乓球桌那么大的长条池子。池子四周留出约40厘米的空地,这是蛙进食或玩耍的地方;中间为水田,栽种一排排水稻。池子四周立有约50厘米高的薄膜,上端用一根棍子把膜卷成半弧形。“这是为了防止蛙跳出来。”小张说,即使这样,每天还是有上千只蛙跳出自己的地盘,跑到沟里或其他地方。晚上,蛙工们打着手电筒在稻田四周的沟沟渠渠捉拿这些逃跑者,经常忙到凌晨。今年5月中旬,重庆晚报记者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这些蛙仅成人大指拇指甲那么大,但依然能跳出池子,“现在,它们跳得更高、更远了。”小张说。

    整个稻田的上部还用细细的网全部遮住,“防范鸟类来叼蛙。”小张说。

    小张养的蛙,都是虎纹蛙,重庆唯一被批准可以养殖的青蛙品种。

    不能把所有的蛙卖光,其中一部分得留在明年,保证2至8月都有新鲜的蛙吃。小张在巴南区还有养殖基地,可以提供500多万只蛙。“虎纹蛙长到两岁,肉就不好了,吃起来也不香。”小张说,种蛙也不能超过三年,在另外的池子养到10月,再转移到其他地方准备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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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张名叫张孝君,巴南区松石镇人,戴眼镜,斯斯文文,说话细声细语。他不是重庆第一个养蛙的,却是第一个取得合法手续经营蛙的人,手头有两证:《重庆市陆生动物驯养繁殖许可证》和《重庆市陆生野生动物或其产品经营许可证》。你如果下次到哪家店吃蛙,可以先问问有没有这样的证。

    张孝君的养蛙路像一段漫长的科学探险,坡坡坎坎。

    “读书不行,就去学养蛙。”他说,那是2008年,高中毕业后,和哥哥张围到湖南学养蛙。“重庆人喜欢吃蛙,但都是抓的野生青蛙,是违法的。”

    学费不便宜,学习一个星期加上蛙苗花去12500元。2009年,他开始在老家巴南养蛙。最初用蚯蚓和虫子喂养,“青蛙只吃活的蚯蚓和虫,对死了的碰都不碰。”张孝君痛苦、无奈,哪有那么多活蹦乱跳的蚯蚓和虫,成本太高了,“亏,每年都亏。”到2013年,张孝君差不多已亏了300多万元。

    但吃蛙的人越来越多,张孝君不愿放弃。

    能否把蚯蚓和虫制作成饲料,再用饲料来喂蛙?然而,无论他用什么办法,蛙就是不吃,反而因饥饿相互撕咬,死的死伤的伤,就是不碰眼前的饲料。

    2013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张孝君发现把饲料混湿一下,蛙居然动嘴了,这是一个喜讯。

    青蛙虽是两栖动物,但进食方式却很单一:只吃在动的东西。饲料撒在水面,沉入水底,吃不到;撒在喂食的板子上,饲料是静止的,蛙也不吃。

    如何让饲料动起来?张孝君发明了一种振动器——每个池子用电线接上几个核桃般大小的振动器。投完饲料,打开振动器,蛙看到轻微震动的饲料,能勉强吃上两口。

    要蛙养成主动吃食的习惯没那么容易,“还要经过长达20天的进食训练。”张孝君说,每天按时投食,按时开启振动器,这一流程非常重要,是保证蛙正常生长的关键。

    三个月前,一只蛙每天吃20颗饲料,现在是40颗,早晚投食各一次。吃这么少,青蛙的生长速度不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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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蛙不是那么好伺候的,解决了老问题,新问题又来了——疾病。张孝君发现,每亩水域产量若低于1000公斤,就没利润。而疾病会直接拉低产量。

    张孝君说,稍不注意,蝌蚪就是个病恹恹。最常见、也最危险的是红头,头出血,“在4月梅雨季节,头一出血,就没法治了。”这一关特别重要,直接关系蝌蚪的成活率。

    其次是气泡病,病因在于暴雨在水中产生气泡,蝌蚪误吞气泡,“一般不严重,雨后一出太阳晒晒就好了。”

    蝌蚪生命力脆弱,有的病现在也没搞清楚,几只蝌蚪生病,可能导致一个池子上万只生病,损失巨大。

    蛙常见三种病:脑膜炎、歪头病和肠炎,没一种好治。很多动物都有脑膜炎、肠炎,但歪头病是蛙独有,“头一旦歪起,就难以扭转过来,无法正常跳跃,就会打转转,最后淹死在水中。”张孝君说。

    没有专门药品,没有治疗方法,这些疾病像天灾一样。张孝君面临着这个重大技术难题,甚至是科学难题。他请教了农业科学家,来自西南大学、重庆大学、市林业局、市农科院、市水产技术推广站等多家研究机构的专家学者参与研究,最后决定采取中药预防法:在饲料中添加少量黄连、黄芪等中草药。这个看似无奈的土办法,却是了不起的创举。

    张孝君差不多掌握了完整的养殖技术。2016年,经市水产总站评估,市农委批准,他的虎纹蛙养殖技术顺利申报农业部2016年新型农民创业创新成果项目。市林业局成立了野生动物虎纹蛙养殖协会,张孝君当选协会会长。

    来自四川和重庆其他区县的养殖户纷纷加盟,还有一些创业者找张孝君学技术。24岁的唐洋来自广安,他在黄果村的基地学习了10天,与张孝君当年不同的是,他不用缴一分钱学费。他说,最难的是场地建设和蝌蚪期的饲养,现在掌握了基本技术,“明年在广安开始养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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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蛙杀6成,也就是说,1两的蛙,有6钱可吃的。

    张孝君不仅养蛙,也开餐馆卖蛙,一条龙。他做的泡椒蛙、卤青蛙、椒盐蛙很有风味。

    8月,有些人带着孩子到张孝君的蛙田钓蛙。这差不多是乡村旅游的萌芽或者一部分。

    蛙田里绝没有一只虫子可以在600多万只蛙的捕捉中存活下来。水稻不需任何农药,不用施肥,蛙是杀虫高手,粪便也足以让水稻丰收。这是最环保的水稻。张孝君说:“大部分水稻早已预订。”

    稻田蛙不止蛙赚钱,水稻更赚钱。

    一个新空间打开了。养殖蔬菜蛙,甚至水果蛙,怎么样?这个时候,蛙或许次要,但蔬菜、水果有着更高、更普遍的价值。一只蛙一天至少可以吃60只虫,600万只蛙,一天能吃掉多少害虫?哪里还需要什么农药!哪里还用得着花钱买农药!蔬菜、瓜果免除了农药,环境、土壤也不再受农药之害。

    一次简单的颠倒,环保、健康就出来了。张孝君认为他发现了一个更大的产业,蛙能跳多高,就可栽种多高的作物。

    一个新世界,正等待着这位养蛙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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