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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生 走完“践耳”之路

  2015年,朱践耳老先生在上交排练现场聆听自己的作品。/蔡磊磊 摄

    晨报记者 殷 茵

  著名作曲家朱践耳因病于昨天上午9点在瑞金医院辞世,享年95岁。根据朱老遗愿,不开追悼会,家中不设灵堂,遗体将捐献用以医学研究。
  据上交方面透露,前几天朱老因脑溢血被送入了医院,“上次我去医院探望朱老时,他还期待着十月份上交音乐季中‘天地人和’音乐会,还说到想回母校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举办音乐会。每一次去看望他,他都手捧乐谱或一些乐评,津津乐道他的最新发现和想法。音乐是先生留给上海交响乐团、留给中国音乐界的财富,这个时代有朱践耳先生是何其幸运”,上海交响乐团团长周平说。

  他六十岁开启交响曲创作之路

  朱践耳,1922年10月18日生于天津,本名朱荣实,字朴臣,幼年即随母亲移居上海。1940年,自小体质羸弱的他因气管破裂而大出血,在床上息养了五年。这五年里,他靠着一台借来的老式小收音机学习音乐,“我很早就听到肖斯塔科维奇的曲子了。从古典听到现代,到最新的音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就是听,几乎把所有音乐听遍。”朱践耳曾说,自己的音乐底子正是来自病床上的这些年,也是音乐给了他生活下去的动力和发现外部世界乐趣的机会。
  1943年,他决意将名字“荣实”改为“践耳”:“其中的‘践’字,含义有二:一是决心步聂耳之后尘,走革命音乐之路;二是想实现聂耳未能完成的志愿,也要去苏联留学,也要写交响乐。”1945年,朱践耳加入了新四军苏中军区前线剧团,1947年担任华东军区文工团乐队队长兼指挥,在此期间创作了《打得好》等传遍部队的军乐曲。经过多年的音乐创作的积累,1954年,命运开始眷顾当时已过而立之年的朱践耳,通过考试,他被上影厂选中送至苏联学习作曲。1975年,成为上海交响乐团常任作曲家。
  从上世纪40年代的歌曲《打得好》到50年代的管弦乐《节日序曲》,再到60年代的歌曲《唱支山歌给党听》,朱践耳从未停止过对音乐的探索,而这些作品也早已让他在乐坛驰名中外。但他却在花甲之年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矢志将余生精力全部投入在交响曲的创作上。为了完成这个梦想,当时已经差不多60岁的朱践耳正儿八经地坐进了上音的教室,像一个大学生一样,认认真真学习每一节相关课程,“我们不能照搬西方交响乐的格式,应该创造中国自己的交响乐。”他带着一个老式录音机和简单的行囊跑去贵州、云南、西藏等地体验生活、丰富音乐感悟,写出了他人生的第一部交响曲《第一交响曲》。随后,他就像踩了油门一样,以每年一部的速度,在五年里接连写了五部大交响曲。80岁之前,他完成了11部属于中国人自己的交响曲,这些作品在海内外被广泛演奏并屡获大奖,这些也奠定了他“中国现代交响乐创作先河的探路者”的地位。
  “我的创作灵感主要来自生活的体验和感悟,将其概括为‘悟自生活,本于立意,归乎用笔’。”朱践耳曾说。

  他为音乐创作一生勤勉钻研

  在2015年9月首发的《朱践耳回忆录》中,这位耄耋老人写下了四句自勉的“歪诗”:“老而犹顽,顽似一童。童心率真,真无忌惮。”
  但凡见过朱老的人,都会惊讶,如此单薄的躯体里为何总有着火焰般的激情和巨大的创作能量。两年前,《交响曲——大合唱英雄的诗篇》——朱践耳作品专场音乐会开始前,满头银发的朱老在夫人舒群的搀扶下,接受媒体的采访。回忆起50多年前的创作初衷,他说:“当时,是我留学苏联的第四年,正在准备毕业作品,正好报纸上发表了毛泽东诗词,很精练也很美,于是我就想到了用它来创作。”在谈及这些年的创作经验时,朱老反复强调了“钻研”两个字,“靠自己,而不是靠别人。艺术创作,必须自己肯钻研。”甚至,他常常挂在口边的一句话是:“现在的青年作曲家,要静下心来下苦功啊。”
  讷于言而敏于行,这位圈内少见的多产作曲家手稿之端正、精准也是出了名的。舒群曾劝他,“不要花那么多时间写谱子”,但每次,都被朱老反驳:“先生教的:每个符头、每根线都要对齐,连在哪里翻谱都要算好,方便指挥、演奏员阅读。”
  去年10月17日,由陈燮阳执棒、上海交响乐团演出的“朱践耳作品专场音乐会”结束时,94岁高龄的他在上交团长周平的邀请下,应着满场的喝彩,缓步走上舞台。他将自己书写的一幅字赠予乐团——“深切感谢上海交响乐团拯救了我的‘交响梦’”。其实,作为上海交响乐团唯一的驻团作曲家,朱践耳也是上交无价的财富。

  他是中国现当代音乐史的一个缩影

  朱践耳是一位勤勉的作曲家、杰出的音乐家,更是一位可亲的“90后”。有记者去他家里采访,他会拿出一大把的大白兔奶糖,若是外面下雨,他会细细叮嘱小心地滑。上海音乐学院副院长杨燕迪回忆道:“大概20年前,我还是一个小年轻,当时朱老在写《第六交响曲》,他让我去他家里,谈谈创作的想法。我当时觉得诚惶诚恐,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给我这样一个当时籍籍无名的年轻人谈创作初衷,这是什么样的境界,直到现在我都深深记得当时的情形。”
  “记得上交新厅刚开业的头几个月,经常看到朱老出现在大门口,和保安聊天,也并不怎么走进来。当时觉得有些奇怪甚至觉得好笑,现在想来那是老先生对上交的爱之深吧,可笑的是我自己”,乐评人李向荣感慨道。
  上海音乐学院教授孙国忠在听到朱践耳去世的消息后深感震惊,在他看来,这标志着中国音乐界一个时代的结束:“朱先生的音乐人生可以说是中国现、当代音乐史的一个缩影。他从《唱支山歌给党听》到交响合唱《英雄的诗篇》,从《节日序曲》到晚年创作的多部意蕴深刻的交响杰作,朱先生的音乐不仅真切地表达了一个作曲家的内心之声,更形象地展现出半个多世纪中国的历史景象与社会脉动。作为一个时代难忘的音乐之声,它们的回响承载了厚重的民族记忆和深层的文化反省。”
  人民音乐家聂耳未竟的使命,朱践耳用尽了一生在践行,让音符随时代脉搏一起跳动。

责任编辑:马骁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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