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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感是昆曲永恒的魅力

  昨晚,上昆40周年庆落幕,艺术家的《牡丹亭》反串演出赢得满堂彩,图片左起为张静娴饰演的柳梦梅、蔡正仁饰演的杜丽娘、黎安饰演的杜丽娘。  /晨报记者 何雯亚

    晨报记者 邱俪华

  今春,上海昆剧团迎来建团40周年。从正月初八到昨晚,“霓裳雅韵·兰庭芳菲”上海昆剧团建团40周年系列演出在上海大剧院举行,上昆人和“昆虫”们一起迎来了整整一周的大庆,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正月新年。
  台上粉墨登场,台下专注思考。在大庆期间的一场业界研讨中,上海昆剧团团长谷好好透露了两组特别的数据——2017年,上昆完成的演出场次和演出收入分别是五年前的2.6倍和5.5倍(2017年287场收入1045万元;五年前110场收入190万元);观众构成,八成以上是40岁以下的年轻人。
  该数据令与会的业界人士惊羡不已。长年从事戏曲研究的上海戏剧学院教授戴平说:“很长一段时间,昆曲是寂寞的。在20年前,有过台上演员比台下观众还多的时刻。而现在,《临川四梦》到哪里都一票难求,《长生殿》全国巡演火爆到过道上都站满人,很多年轻人特地穿着中装来看,充满仪式感。”香港西九文化区管理局艺术总监茹国烈也直言“非常羡慕”,“上昆的八成观众在40岁以下,在香港,我们的观众都在60岁以上。”
  昆曲如何在当下活出永恒的魅力?“40岁”的大庆余音绕梁,上昆人的探索也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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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典未必不时尚

  采访中,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尚长荣谈起了自己16岁第一次看传字辈艺术家演出的经历,如果不是学了京剧,他很可能进了昆大班:“我对昆曲特别崇敬,从小就爱听,不但爱听还必须学。我始终忘不了1956年我16岁那年在南京看的传字辈老师们的演出,当时白天看戏的观众并不多,我父亲(四大名旦之一的尚小云)就说‘你必须去看’。看了才发现,那是我从小学戏的过程中最难忘的一次演出,我觉得昆曲艺术是可以拨动人灵魂的一个伟大的艺术。那个时候我要不是学京剧,真想加入昆大班!”
  转眼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如今以一个从时空的那一端“穿越”而来的艺术家的眼光,尚长荣认为昆曲艺术之所以能够在当下越来越蓬勃,是因为“古典未必不时尚”,而上昆的探索为业界树立了标杆:“让古典在当下充满时尚的魅力,这几十年来上昆的路,给我们所有的戏曲人树立了一个标杆,他们的尝试让我们看到了古典的文化艺术必然焕发出它的青春、它的魅力、它的社会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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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令昆曲更美

  除了评论家的身份,上海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胡晓军透露自己还有个身份——30年前就是“昆虫”了:“我30年前第一次看昆曲,惊叹天下怎么还有一种表演艺术有这么丧心病狂的美!”关于昆曲如何更好地活在当下,他认为:“古典美的艺术可以活在任何时代,但在任何时代,都要有本质的寂寞的自觉。昆曲需要寂寞。我也曾在只有十几个观众的绍兴路老剧场看戏,我也是从寂寞的观众开始,在寂寞中成为了它的评论者。现在回头来看,我与昆曲一样,都是拜寂寞所赐。”
  但经典不会永远寂寞。上昆团长谷好好透露的两组数据足以说明这种巨变。而在胡晓军看来,昆曲人要把握好“寂寞”的尺度,同时大可保持乐观:“再老的戏也是给当代人看的,这当中的尺度要把握好。昆曲具有当代生命力,其内因在于,它在高雅深奥的同时也始终具备让人一见如故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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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不变”应万变

  在上海戏剧学院原院长荣广润眼中,昆曲在当下的活色生香恰恰是源于它在以“不变”应万变。
  不变的是什么?是昆曲的艺术规律。“这些年来上昆的新创剧目、实验剧目很多,他们演莎翁的《麦克白夫人》,他们做小剧场先锋昆曲《伤逝》和《椅子》。把世界名著、中国文学名著,甚至世界荒诞戏剧改成昆剧,他们的探索始终把握着一个主体。他们的主体就是四本《长生殿》、三本《牡丹亭》,《临川四梦》全集,包括在《景阳钟》这样一个历史观有偏向的作品里面,也进行了非常好的创新传承,把握住昆曲艺术的精髓,来进行自己的创作。我觉得把握住了这样的规律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发展方向。今后昆剧团要在40年的基础上向前发展的时候,我觉得这一点是最值得重视、最值得发扬的经验。戏曲的艺术个性要尊重,每一个剧种的艺术个性都要尊重,每一个剧团的艺术个性也要尊重。”
  正是因为具备这种“不变”,他认为上海昆剧团有成为活的戏曲博物馆的实力和责任,“这对我们一个民族文化的传承是至关重要的,而昆剧团应当承担起这个历史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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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曲“再古典化”

  中国剧协和上海剧协副主席、上海市剧本创作中心艺术总监、著名编剧罗怀臻曾为上昆创作过《班昭》《一片桃花红》等佳作。他表示,自己见证了昆曲最低落的时代,但那些岁月留给他的东西,现在回忆起来则弥足珍贵:“那时候只要有多一个观众走进来,上昆人都会非常感激和激动。要知道那些演出的剧目和阵容,可是现在大把的‘昆虫’要从北京、香港,甚至从美国,买机票来看的一票难求的演出。这样对比着看,真的特别感慨。”
  1990年代中期,写《班昭》的时候,罗怀臻自嘲自己当时还是一个“个人处境非常艰难”的年轻编剧,“那时候商品经济大潮汹涌而来,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这样的世界在窗外,我在屋子里写着昆曲剧本觉得自己很不在当下。但是我拿了定金啊,当时就想,怎么办?要不就还给蔡正仁团长吧?结果蔡团长说,这个定金是没有时间性的……这是蔡老师对我的信任,所以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写。也是因为当时没有放弃,整个创作的过程中,建立了和上昆人的信任和情感。”
  虽然寂寞,但那也是一个创作者的黄金时代。罗怀臻回忆说,《班昭》的本子就是在如今已经拆掉的镇江饭店里,和张静娴老师他们一起讨论、慢慢磨出来的,那种慎重和执着,令他难忘。“张老师催稿的方式也特别温柔,经常‘顺便’路过我家,给我带个三黄鸡啊西瓜啊什么的,其他什么事儿也不提。越是这样,我压力越是很大啊(笑),这个作品当年就是这样出来的。”一直到谷好好昆三班这一代,当时虽然很年轻,但是吃起苦来却一点也不含糊:“她受伤、脖子戴着颈托,照样实打实地排戏。正是因为跟上昆人共同经历过这样的艰难,所有我们也享受现在的成果。”
  展望未来,如今身为大编剧的罗怀臻认为,上昆的魅力就是三个字——“当下感”,“昆曲在任何时代,都能捕捉到艺术的当下感。这个当下感,我的理解就是,再古典化,让传统更加传统,更加古典化,保持这种审美状态,将是上昆的不二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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