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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博罗曼

  在上海动物园生活的23年里,博罗曼曾为很多游客带来欢乐。本版图片/上海动物园、网友

    晨报记者 郁文艳

  昨天9时,上海动物园通过微信宣告:园内大猩猩博罗曼,于11月27日9:40因抢救无效死亡,享年44岁,相当于人类的90岁。
  噩耗传出,许多博罗曼的粉丝伤心不已。记者在动物园现场了解到,解剖未发现博罗曼有重大疾病,属年老体弱,寿终正寝,走得很安详。博罗曼在上海生活了23年,是上海第一只大猩猩,也是许多人心中最初的金刚形象,给许多人带来过欢乐。未来,博罗曼或许将以标本形式展出。

  饲养员蒋国卫:
  相伴18年,永别难过不已

  昨天,记者第一时间赶到上海动物园。因为工作的关系,记者在10多年的时间里有多次机会看到博罗曼,也因为知道它的身世,对它有一种分外的怜爱之情。
  大猩猩馆里,再也寻不见博罗曼背靠在进门最左侧那间笼舍玻璃上休息的庞大身影,那是他最近几年最常见的姿势。饲养员蒋国卫端详着笼舍门前博罗曼的相框说,“这个要改一改了。”相框里,是博罗曼一张帅气威武的照片,上面的资料写着博罗曼出生于1973年12月12日。其实,那也不一定是准确的日期。因为博罗曼出生在非洲大草原上,生日只是人们后来的大致推测。
  蒋国卫养了博罗曼18年,从1999年底至2017年11月27日,是动物园里饲养博罗曼时间最长的人,也是和博罗曼感情最深厚的人,“虽然早就知道博罗曼会有离开的一刻,但是永别的一刻真的来临,心里还是难过不已。”博罗曼去世那天下班回到家,蒋师傅依然难掩悲伤,18年岁月里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一样回放,不禁留下了泪水。
  本周一,本来是蒋师傅休息的日子。但是,也许是冥冥之中有某种感觉,前一天晚上,蒋师傅做了一个梦,梦见大猩猩馆有一扇门没有关好,于是他就把最外面的大门关好,而博罗曼竟然紧跟着把里面一扇门也关上了,“后来怎么也睡不着,一早又去上班了。没有想到,博罗曼9点40分再也救不回来了”。
  “18年里,博罗曼没有生过大病,最多就是感冒,但也是偶尔。”蒋师傅说,博罗曼的身体一直还不错。不过,它毕竟已经44岁了,相当于人类90岁高龄。衰老无法避免。每一个眼神、动作、睡觉等生活习惯的变化,也许外人不会注意,但蒋师傅都观察在眼里,知道永别的一天不远了。
  “博罗曼和许多上海人一样,会疰夏,一到夏天胃口就不好。往年夏天过后,只要降温一两天,博罗曼就会恢复,但今年它的胃口怎么也恢复不起来。”蒋师傅说,正常情况下,博罗曼一天可以吃9公斤精饲料,包括苹果、香蕉等各类水果以及窝窝头,还可以吃一些树叶等小吃。
  今年的夏天异常炎热,持续高温,让年迈的博罗曼身心备受煎熬。虽然笼舍里有中央空调,饲养员也想尽办法调整饮食、给它吃冰冻的西瓜、降温。但夏天过去,博罗曼的胃口仍没有恢复正常。
  博罗曼的情绪也产生了变化。原本,为了给笼舍进行清扫,每天下班时,饲养员会让博罗曼到别的房间,但博罗曼最近就是不肯换房间,清扫保洁工作就无法进行,只得选择等待。“我有时就静静地在办公室等它肯到另外一间,经常要等到晚上六七点,它有时以为我下班了,没想到过一会又看到我了。”蒋师傅回忆。
  “博罗曼因为年幼时遭遇不幸,所以格外警惕,对我们饲养员有时也会发怒,包括我饲养了它18年,有时候也会对我发脾气,但唯独对孩子它没有戒心,因为孩子的眼神是最纯洁的,它能读懂。”蒋师傅说:“以前一有孩子靠近笼舍,它就会兴奋地想和孩子们一起奔跑。”

  兽医张琼:
  一度好转,以为能救回来

  张琼是动物园资深兽医,现在是动物园饲养科科长,“在博罗曼生命的最后一个月里,我们全力救治,期间它绝食过,后来奇迹般好转了,我以为能像版纳那样把它也救回来,可没有想到,那其实是回光返照。”版纳是上海动物园的大象,今年夏天,因为中暑,版纳差点离开。
  “博罗曼今年夏天以后身体没有恢复,我们一直积极治疗,但大家都能感觉到它的状态不容乐观。”10月25日,经过动物园领导、兽医、饲养员研究决定,将博罗曼搬到后场进行全天候治疗,不再展出,“治疗期间,我们还给荷兰鹿特丹动物园曾经饲养过它的专家发过邮件,沟通、商讨治疗方案。”
  生命最后的一个月里,博罗曼吃不下块状食物,咀嚼起来很费力,饲养员就拿榨汁机将食物榨成果浆喂给它吃,博罗曼靠着流质食物保持了相对正常的排便。对于博罗曼来说,这也许是无奈而伤自尊的,于是愤而绝食。但是,生存的渴望最终令博罗曼低下了高傲的头,又像个孩子一样接受了它亲密的战友——饲养员们的食物,就这样反反复复维持了3周多,经历了2个疗程,博罗曼奇迹般地出现了好转。
  11月22日,博罗曼胃口恢复,流食通过针管接连着注射给博罗曼,奋战了将近一个月的兽医和饲养员们的阴霾情绪一扫而光。“你看它吃了吃了,还是有希望的,同志们再加把劲。”张琼开心地给治疗团队鼓劲。
  然而,好景不长,11月24日,博罗曼又绝食了。给它打针,它再也没有像往日一样激烈地反抗。情况急转直下。25日,博罗曼平躺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只能靠针筒注射清水维持生命体征。“正常大猩猩是趴着睡觉的,那样万一有危险,可以立即爬起来。”蒋国卫说。
  此时的博罗曼双眼微闭,饲养员呼唤它的名字,它缓缓睁开了左眼,似乎想努力告诉大家,它还有意识,甚至还努力地摆了摆全身唯一能动的左手,示意大家不用再喂食了,但瘫痪的右半身、下塌的嘴角和止不住的口水让在场的人们都明白,已经无力回天了。前两天的好转,可能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
  27日一早,动物园所有兽医、饲养员及相关领导来到博罗曼身旁,为它进行最后的抢救。9:40,博罗曼长呼一口气,经过了15分钟的心脏起搏,心跳没有恢复,永远离开了。

  博罗曼归宿:
  未来或许能看到它的标本

  “博罗曼治疗期间,已退休的动物园灵长队主管等饲养员都来看过它。它生命的最后一天,是现在的动物园灵长队队长朱迎娣从美国学习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它看到朱迎娣,那种眼神,仿佛是该见的人都见了,所以安详地走了。”张琼说,博罗曼性格有点怪,但非常聪明,“有一次给它打针治感冒,是用吹管方式把针筒吹出去扎到它身上的,针打完了,它自己把针管拔下来还给你。”
  刚来动物园时,它住在当时的大猩猩馆,也就是现在的红猩猩馆。那时候的室内室外展区没现在那么大。2007年,博罗曼住进了斥资千万、室内外环境优越的新大猩猩馆。只是,因为性格孤僻易怒等原因,博罗曼终身未娶。
  11月27日下午,兽医为博罗曼进行了解剖,一至两周后将会得到病理报告。“初步判断,博罗曼没有重大疾病,只是年纪大了,很多脏器衰竭了。”张琼说。
  目前,博罗曼的皮张和骨骼已经交给上海自然博物馆处理和暂时保管,等待后续安排,将来或许会以标本形式展出。
  博罗曼走了,大猩猩馆里,还住着中国最大的大猩猩种群:雄大猩猩丹哥,雌大猩猩阿斯特拉和昆塔,尚未成年的海贝和海弟。海贝和海弟这对兄弟昨天住进了博罗曼原来经常呆的笼舍,依然和往常一样打闹,丹哥和它的妻子阿斯特拉、“小老婆”昆塔在最右侧房间里安静地睡觉。蒋师傅透露,在过去9年里陆续诞下海贝和海弟的阿斯特拉又到了发情期,也许不久就能孕育新的生命。

  [博罗曼粉丝]
  和孩子两代人一起认识的动物

  许多粉丝获悉博罗曼去世消息都伤心不已。对他们而言,博罗曼是他们认识的第一只大猩猩,是和孩子两代人一起认识的动物。
  市民叶小姐说,她年幼时看过博罗曼,后来就带着孩子一起去看,上个月,孩子还特地给博罗曼画了一幅画,编了一个故事,讲给幼儿园小朋友听。网友zanetti  说,每年都要去上海动物园,31年未间断,幼时初次看到大猩猩震惊不已,本打算下个月去,如今却有了永远的遗憾。市民糯米丸子回忆说:“小时候去看博罗曼,我往旁边走,它也走过来,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周围游客都在说,哎哟,跟着这个小姑娘。我因为害怕,哭着被爸妈抱了出去。一转眼,快20年了。还想着下周带刚一周岁的女儿去动物园。可惜,见不到它了。”
  粉丝们和上海动物园祝愿:博罗曼在天堂不再寂寞,回到自幼远离的喀麦隆老家,愿那里不再有盗猎,只有畅快的美妙丛林。
  博罗曼,可谓命运坎坷。它属于西部低地大猩猩,出生在非洲喀麦隆。童年,即遭遇不幸,1岁时离开家乡和族群同类,后被当地动物保护主义机构解救,送到了欧洲的动物园。人们推测,它应该亲眼目睹了父母被猎杀的一幕。幼年的不幸为博罗曼带来心理创伤,它性格乖张孤僻、高傲而胆小,几乎没有经历过群体生活的它缺乏安全感,会做出伤害同类中其他个体的行为。因此,在欧洲辗转了几个动物园。1994年,它从荷兰鹿特丹动物园来到上海,在上海动物园生活了23个春秋,度过了衣食无忧的后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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