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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们如同一棵棵白杨树,挺立在草原上

    郝茂金

    蜿蜒的克鲁伦河缓缓流淌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洁白的蒙古包星罗棋布,一个扇形雷达矗立在一座小山头格外醒目,如月亮般皎洁。

    10月20日晚,穿越茫茫300多公里大草原,追着太阳落山的方向,笔者终于到达位于中蒙边境的北部战区空军某雷达站。下车时头顶已是满天星斗。

    这里方圆数百公里都是大草原,不通铁路,没有机场,出行只能靠汽车。这个小雷达站所在地全年霜雪期9个多月,去年最低气温达到零下44摄氏度。

    下了车,雷达站官兵端上来的热乎乎的面条驱散了一路的寒意。

    “你是多年来第一个到这里采访的记者。”四级军士长李世武在这里待了14年,草原上的风霜都写在他脸上。

    来到战士们的宿舍,房间不大,干净整洁,3张高低床上摆放着5床棱角分明的军被。官兵们的话语不多,说起这里的艰苦环境,大家的回答常是“习惯了”。但雷达站走廊里的连史展板在无声地诉说着官兵们坚守在茫茫草原上的故事。

    次日清晨,拾级而上,站在阵地上举目远眺,四下都是一望无际的荒野,营院里的两排杨树显得很醒目。

    “草原上,树木很难成活。”雷达站指导员宫明星指着一棵系着红绸子的树说,“这是我们连队的第28棵树,也是我们的精神之树。”

    1996年夏天,老站长佟宏彦的妻子李静来队探亲,生活的压力使她铁了心要劝丈夫转业。一边是辛劳的妻子,一边是深爱的连队,站长十分纠结。李静提出在连队种一棵树,让老天来做决定,一年后树如果活了就继续留在部队,树如果死了就转业回家。

    谁知,就在李静回家的前一天,暴风雨不期而至,这棵小树苗眼看就要遭殃。站里6名战士穿着雨衣,头碰头、肩并肩、臂挽臂靠在一起,用身体形成一把大伞保护着树苗。

    李静被这个场景感动了,不仅改变了主意,还随军来到部队,小树苗也奇迹般活了下来。如今,当年那棵小树长大了,算起来正好是连队的第28棵树。它成了雷达站的“精神之树”,激励着一代代官兵扎根草原。

    “以前是真苦,现在是真好,特别是最近五年连队发生的变化有目共睹。”尽管条件依然有限,谈起纪录片《辉煌中国》,聊起党的十九大,上士、雷达操纵员杨科放松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笑容。今年年底,同杨科一样有12人面临走留,其中9人留队愿望强烈,“到2035年我48岁,还想亲眼看到强军梦成为现实。”

    雷达站所在旅一名领导介绍说,这个雷达站曾多年与先进不沾边,最近几年连队建强党组织严格管理,各项建设一步步走上正轨,如今连续三年捧回先进连队奖牌。

    10月22日,早上的餐桌多了两盘饺子。那是老班长李世武昨晚知道笔者要走连夜包的。上车饺子下车面,我的眼泪几乎瞬间涌出。

    车子缓缓离开雷达站营院,从后视镜中可以清楚得看到官兵们整齐列队的身影,像一棵棵笔挺的白杨树,伫立在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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