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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桃李满天下”更有“客人”遍地走 退休教师郭裕先50年义务理发数万次


退休教师郭裕先50年义务理发数万次

  走出郭裕先家时,他追了上来,硬是往记者怀里塞了一个长而敦实的大南瓜。他反复强调,“这是有机肥种出的,甜得很。”

  郭裕先并非农民,“哪有只种一两分地的农民”,何况过了今年,郭老就整整80岁了。如今一两分地上,茄果蔬菜都有一些,每周算着日子去照看两次,收获了便一定要分给那些来找他剃头的人。

  剃头是他的第二特长。姑娘的秀发、老人的银丝,拿起剪刀便能剪出个意思来。“50年帮人理发几万次,不行也行了。”只是郭裕先理发,都是“白忙活儿”,一分钱不拿,对方送礼物也都退回去。遇上行动不便的老人家,他上门服务完还要留一包蔬菜,“自己种的,不打农药。”弄得受过他恩惠的人百般挠头,只好为他做面锦旗。

  前两年郭裕先搬进位于奉贤区金汇镇宽敞亮堂的动迁房,专辟出一小间来收藏锦旗和感谢信。挂起来的有38面,还有数不清压箱底的。“你瞧我当了40年人民教师,不知有没有‘桃李满天下’,倒是‘客人’遍地走。”

  红人

  动迁小区里许多年近70岁的人管他叫郭老师。

  第一次给人理发,郭裕先还在当年的行前小学做“全科教师”。“教40多个学生,什么都教。”上世纪60年代的上海农村,一位年轻教师的月工资大约有25元。全校拢共7个老师,两个年级凑一个班上课,最突出的困难之一竟是没地方理发。“剪一次头发五毛钱,那年代好多家庭舍不得花,学生头上都生虱子。学校买来给学生治头虱的药水数不清多少瓶了,得想个治根本的法子。”7个老师一合计,干脆跑到镇上的理发店拜师,准备自己组建一个理发队。

  郭裕先的第一把剃发刀是跑去市百一店买的。来回一天的车程,加上10块钱的剪刀钱,“半个月工资没了,回家都没敢跟老伴说。”正是这把剃发刀,剃遍了全校176名学生。“现在走在路上,人家叫我郭老师。我想想,我没教过你啊?人说,可是你给我剃过头。”一度剃发,终身为师。往后郭裕先又调至陆家、齐贤等多个小学任教,走到哪就把手艺和工具带去哪,“到1999年我退休时候,你猜怎么着?人们生活好了,找我剃头的人却更多,连校长的头都是我剃。”

  郭裕先如今颇为享受这种当“红人”的感觉。“能被人认出来,还夸你是好人,感觉真是很不错。”尽管他为此付出的时间、精力不可计量,损失的手艺钱也算不清楚,“但咱剃头的本事越来越好了,都是别人信任,才给了我‘练习’的机会。要这么说,他们也算我老师。”

  师傅

  退休以后的郭裕先,一下得了不少空闲。“操劳半辈子,突然没事做了,也是怪难受。”朋友们劝他,“你打打牌,搓搓麻将,一天过得多快。”郭裕先偏不,“那些我不喜欢。干不了。”“那你喜欢干啥?”“剃头。”郭裕先彻底成了一名剃头师傅。

  每隔半月,郭裕先固定要去当地敬老院给老人剪头发。“起初都是认识的朋友请去,给一个老人剪,一群老人就围上来,眼巴巴地瞧。”老人见郭裕先手艺不错,还不收钱,都盼着他常来。郭裕先也麻利,一上午能剪好几十个,从不说辛苦。时间一长,敬老院里原有的剃发班子不干了,吵嚷着不让郭裕先进门,更不让食堂给他留客饭。老人们心疼他受了委屈,郭裕先自己倒不觉得,“剃头班子本就是要挣钱的,我来了,坏了人家规矩。”

  如今,郭裕先包圆了周边镇上3家敬老院理发的活,仍是不收费。跟老人打交道多了,郭裕先觉得自己还年轻。“上月去一家敬老院理发,百岁老人就有8个,比一比,我正青春嘞。”

  郭裕先也的确不显老——耳聪目明,眼疾手快,剪一次发仍旧15分钟,干净利落。他平日还仔细打理着几个“小本儿”,本上记着预约剪头发的小区邻居、朋友、外来务工者的孩子,还有慕名而来的男女老少……精确到时间地点,他一一赴约。今年春节,小区所在居委会给郭裕先专门辟出一间理发工作室,便于他照应客人。落地大镜子一装、旋转理发椅一摆,郭裕先觉得自己“还真有点儿大师的派头”。

  凡人

  当地小区动迁,许多找郭裕先理发几十年的老伙伴都走散了。其中一位韩老师,是郭裕先的老同事,因体弱多病,家门口又不通公交车,常年靠着郭裕先照应。二人失联后,郭裕先坐立不安。赶往韩老师乡下的老宅,发现人去楼空。向新的动迁小区门卫、居委会打听,也查无此人。辗转数月后,郭裕先总算问到了韩老师的新住址,匆匆前去。

  “一见他,我先笑了。不过几个月没理发,韩老师倒像老了几岁。”一把剪刀剪一地碎发,却剪不断老哥俩的情谊。临别时,郭裕先跨上了他那辆陈旧的“破坦克”,伴着韩老师一句“老郭,慢点骑”的叮咛,绝尘而去。

  “活儿抢着干,事儿找着做”,这是郭裕先的人生准则。外人称赞的话再多,最令郭裕先受用的还是那一句,“你老伴有福,嫁了个好男人。”郭裕先“宠妻”是出名的。老伴一生动过三次大手术,甚至罹患癌症,都是郭裕先跟孩子们的悉心照料,才将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但郭裕先自己知道,他才是那个实实在在的有福人。过去50年间,为了义务给人理发,郭裕先不少花钱买工具,但老伴儿从不多问;每次累得满头大汗回到家,老伴儿都会替他收拾狼藉一片的工具箱,擦拭粘着毛发的剪刀……“你看,这军功章到底也有人家一半。”说着话,郭裕先起身往厨房走。“一会儿老伴就回来了,我去给她热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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