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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相机去解读画面,而不是记录”


刘香成

  1991年12月25日,苏联解体。在戈尔巴乔夫宣布辞职、扔下演说稿的那一刻,现场一位记者的相机快门一响,记录下了这历史的一刻。这位记者就是刘香成。摄影作品“戈尔巴乔夫扔稿子”第二天登上了全世界数家大报的头版头条。1992年,凭借该作品,刘香成和他的同事一起荣获普利策现场新闻摄影奖,至今,他仍然是唯一一位获此奖项的华人。近日,现在是上海摄影艺术中心创始人的刘香成谈及了他的那段经历,这位荣誉傍身的摄影家表情柔和却目光犀利,穿着低调却一丝不苟,一开口字里行间都是对祖国的拳拳爱意,他说:“拿着相机我们不是去记录一个事情,我们永远是拿着相机去解读一个画面。”

  文/图 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周裕妩 实习生李毅

  中国情结

  “戈尔巴乔夫扔稿子”可以说是对一段历史画上一个句号,事实上,作为一名记者,刘香成先后拍摄报道过6场战争,可以说,二十世纪最后25年里的很多重要的国际事件他都在新闻报道的现场。刘香成说,新闻已经成为他骨子里的DNA。

  刘香成出生在中国香港,三岁时跟着妈妈回到福州老家上学,10岁以后回到香港。在香港期间,刘香成受到了当时为《大公报》编辑的父亲的影响,对新闻报道有了兴趣。“这方面我更多受我父亲的影响,因为他是一个报人,我住的房子就在报社这栋楼的上面,印刷机在一楼,每天早上印报纸,我坐电梯下来,第一个闻到的味道就是报纸的味道,所以我经常跟人家形容,我经常闻报纸的味道,变成我的一种做新闻的DNA。”

  中学毕业后去美国读书,但在刘香成的心里,中国始终是故乡,是心头抹不去的烙印,尤其是童年时期曾在中国内地生活和学习过的这段经历,也是后来刘香成的摄影作品与众不同、有着独特视角的起源。“基本上在我的成长过程中,从儿童时期到大学毕业,我心中有很多版本的中国,所以25岁有机会去了美国《生活》杂志实习,有一天总裁先生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开门见山地问我:小伙子这一生你想做什么,我也很坦率地告诉他,我想回中国。”1976年,作为《时代周刊》的首任驻华记者,25岁的刘香成来到广州。两年后刘香成加入美联社,成为首席驻华记者。

  1983年,刘香成回到美联社洛杉矶分社工作,两年之后他去了当时时局动荡的南亚。因为在南亚的出色表现,1990年,刘香成被美联社派驻莫斯科担任首席记者。

  “意外”获奖

  “这张照片的拍摄完全是一个意外,但事情本身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刘香成透露,实际上,在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自己内心是很纠结的,“那天是1991年西方圣诞节,我是应美国CNN董事长汤姆·约翰逊的约去的,进了现场才知道戈尔巴乔夫要宣布辞职的消息,我的内心确实很挣扎,一方面答应了苏联保卫局不拍照,另一方面,这是一个历史的时刻,这个时刻我应该尊重答应不拍照,还是记录这个历史时刻?我觉得对我来说,一定要抓住历史时刻,因为新闻的工作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下定决心要拍之后,怎么拍呢?“从技术层面,我只有一个机会,因为你不能老拍,那只能拍一张的话,是什么时候拍?我觉得应该在演讲稿放下来的时候,这个瞬间,也是历史结束的一个点。那么,在这个点上,技术应该怎么处理,如果我用快的快门去拍,那么这张图片就是一张普通的新闻照片,在历史要结束的时候,我人生最大的赌博,就是把快门调到很慢,只有慢你才会看到纸的动感,但是这是一个赌博,如果戈尔巴乔夫人动了的话,那么这张照片肯定就糊了,结果就是这张图片什么都不是了。”

  坐在现场电视摄像机巨大的三脚架下,刘香成心里紧张地琢磨好一个又一个细节之后,悄悄调节好相机的快门,耐心地等着戈尔巴乔夫说话结束的那一刻,看着他的手,看着那张纸,最后他拿起相机,30分之一秒的速度,他按下了那个快门。“咔”的快门声马上就被现场的安保听到了,他通过那个巨大的三脚架从后面狠狠地给了刘香成一拳。

  但此时的刘香成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了,他用蹩脚的俄语说服安保放他离开会场……

  1995年,刘香成决定回中国定居,虽然这之后,他逐渐淡出了新闻一线的工作,但他没有彻底放下相机,他将镜头对准新时代中一个个鲜活的个体,从张艺谋、陈凯歌、范冰冰到黄永玉、周有光等。

  “对中国的理解用画面来表达”

  记者:您的作品有很强的个人色彩,您也说您是拿着相机去解读一个画面,而不是记录一件事情,那么您的作品中体现的是您的一种怎样的解读?

  刘香成:摄影或者艺术创作其实它是离不开一个人的感情的,我可能受到了西方教育的影响,它追求的就是尽量让自己站在局外更客观地看一些事情,但同时,我所看到的人与日常的生活,又有一种和感情的结合,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中国发生的事情会以短中长线的一种框架去看、去观察、去欣赏,我拍出来的图片和布列松他们拍的可能不一样,他们拍的中国可能是带有一种法国人想象中的中国,同时,我拍摄的中国又不像在本土长大的摄影家的作品,因为着重点不一样,所以在2008年,我编了一本书《中国,一个国家的肖像》。这样的话一是要有好的作品,而好的作品本身就很难,你又要把60多年来的好作品用来展示中国的发展,在这种情况之下,把你观察的东西表现出来,也是我对中国的一个理解,用画面来表达。

  记者:您每次拍摄可能会拍很多的照片、很多作品,最后只选了那么一两幅展示出来,那么贯穿您每次选择的依据是什么?

  刘香成:我觉得一个作品能够变成一个经典,除了这个作品受到很高程度的发表、出版以外,是大家都熟悉的画面以外,你这张图片本身之所以能被发表很多次,也是因为它的内涵、它的画面里面可能带有一种永恒的东西,如果你捕捉的东西能够反映这个东西的话,大家就会说,这个就是我们当年的共同记忆,所以用这种思想、用这种结构去观察的话,和你每天出去按快门是两种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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