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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雪水吃冰馒头 他在南极连过4个年


科考队员在南极进行户外作业。

“雪龙”号科考船。

“雪鹰601”固定翼飞机。

张体军

张体军工作过的中国南极泰山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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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零下40℃的南极过春节是怎样的一番体验?对于中国第34次南极科学考察队领队助理、中国极地研究中心考察运行部主任张体军来说,这已是家常便饭。每当春节万家团圆时,他却仍在风速堪比十级台风的西风带中穿行。没有家人陪伴,没有团年饭,只有惊涛骇浪。春节过后,他仍要在冰天雪地中连续奋战数月。

  2017年11月8日,张体军随南极科考队乘坐“雪龙”船奔赴南极,启动建设中国第5座南极科考站。这已经是他第7次南极之旅,从2014年开始,他连续参加了四次南极科考。

  近日,张体军向记者讲述了他惊心动魄的南极科考经历。

  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肖欢欢

  图/受访者提供

  因为要赶在南极的暖季抵达,每次南极科考基本上都在当年11月份出发,到次年4月份才返回。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向白皑皑的冰面时,张体军就会从睡梦中自然醒来,这是他十年来形成的生物钟。常年在南极户外作业,接受强紫外线照射,他的皮肤被晒得黝黑,嘴唇也有些开裂。“去南极次数越来越多,我也变得越来越黑。”张体军笑着说。

  连续4年在南极过春节

  农历腊月二十六,是张体军父亲70岁生日,张体军也通过海事卫星电话给远在天津的父母打电话报平安。父亲告诉他,不能回家过春节没关系,但要在南极把科考工作做好,为国争光。母亲对他的工作也很支持,对于儿子不能回家过春节,她也早已习惯。

  除夕夜,张体军所在的雪龙船正航行在风大浪高的西风带,窗外温度达到零下30℃。张体军坐在船上也能感受到船身的剧烈颠簸,一连一个月,窗外都是白茫茫的雪山和浮冰。这些在一般游客眼中的美景,对于张体军而言早就“审美疲劳”。

  张体军2005年进入中国极地研究中心工作,2008年11月首次赴南极,担任中山站越冬管理员,在南极工作长达16个月。10年南极科考经历,让他练就了过硬的“睡功”,哪怕在剧烈晃动的科考船上,窗外是呼啸的大风,他也能安然入睡。

  对于在南极过春节,张体军并不陌生,从4年前的春节开始,他便都在南极科考中度过。这让他有些愧对11岁的儿子。“我正在培养孩子对这份工作的理解和支持,不再因为爸爸出差而哭闹,而是对南极产生更多热爱和兴趣。”

  今年的年夜饭,张体军依然不敢有太多“奢求”。“绿色新鲜的蔬菜早就吃光了,现在船上基本只剩下一点土豆和萝卜,但大厨还是变着花样把年夜饭做得很丰盛。当然最兴奋的还是大家可以坐一起包一顿饺子。”在“雪龙”船上吃着滚烫的饺子,是张体军这个春节最温暖的记忆。

  对待蔬菜像照看婴儿

  因为从上海到南极中山站要一个月的时间,运过来的蔬菜通常都会烂掉,所以科考过程中队员们大多是吃一些简单的冷冻食物,遇到节假日的时候才会加餐。在南极中山站,最常见的“老三样”是胡萝卜、大白菜和土豆。

  如今的中山站已经可以通过温室栽培蔬菜了,但在十年前张体军初到时,条件还很简陋。他从2008年开始担任中山站越冬管理员,其中一项重要任务就是保管蔬菜。那时,蔬菜还没有专门的储存柜。“在南极保管蔬菜不像在家里,只能通过光照,或调节电暖器的温度。”张体军说,蔬菜太金贵,要像对待婴儿一样对待蔬菜,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不要让蔬菜腐烂掉。因为在高海拔的冰天雪地中工作,对人体消耗非常大,如果长期吃不上新鲜蔬菜,就不能保障正常工作,“所以必须保障队员们吃好”。

  张体军说,在南极,食物没有过期的概念,他们吃的很多食品虽然都过期了,但因为南极紫外线很强,病毒、病菌很少,所以吃了也没事。但如果能吃上新鲜食物,对于他来说是格外的幸福,“有一次,我去俄罗斯站,他们种出了一个新鲜的甜椒,我闻着气味就觉得陶醉。”

  一个螺钉都不能拧错

  张体军此行的重要任务是在南极罗斯海启动建设中国第5座南极科考站。

  在南极建站,施工难度和压力都非常大。一个钢构不稳,一个螺钉拧错,都有可能导致建站失败。为此,张体军做了大量准备工作。2017年12月初他随“雪龙”船首次抵达恩克斯堡岛,用直升机将340吨物资部署上岛;2018年1月16日,“雪龙”船从中山站返回恩克斯堡岛后,又输送了履带挖掘机、装载机和履带吊车等大型工程装备登岛,这些都是用于建设中国第五个南极考察站的关键装备。张体军说,在冰雪蔓延的南极,要将这些“大家伙”运往岛上非常费事。有的装备重达28吨,无法用直升机吊运,只能用接驳船走水路运到岛上再卸下来,据他回忆,光输送三台重型装备就花了12个小时。

  到了南极后,张体军和科考队员马不停蹄,几乎一刻都没有歇。因为南极的暖季会出现极昼,所以队员们整天都在加班加点,最长的时候,队员们曾连续工作一个星期。

  经过他们20多天的连续施工,中国第五个南极科考站——罗斯海新站于2月7日在恩克斯堡岛正式选址奠基。 当天上午,在庄严地国歌声中,中国第34次南极科考队在岛上举行了简短而隆重的新站选址奠基仪式。

  饮食起居“不容易”

  南极昆仑站位于南纬80度25分,海拔4087米,最低气温接近零下90℃。

  从中山站到昆仑站有1300公里的距离,在2015年11月固定翼飞机启用之前,雪地车每天只能行进不到100公里,需要约20天才能抵达。科考队每天早晨6点开始准备工作,8时准时出发,中途吃点酱牛肉或馒头,直到晚上6时住下。

  虽然南极到处都是冰雪,但在南极内陆科考,首要问题就是喝水。南极的水全是以固态冰雪的形态存在,只能融雪化水。队员们每天要采五六桶雪来融化。

  天气好的情况下,一天可以走60公里到80公里。雪地车拖着发电机,取暖、做饭全都用它。但在零下40℃的酷寒中,发电机经常出故障,科考队员只能靠几瓶热水度日。第一天还有热水,第二天变温水,接下来完全是凉水,只能吃冷食。“馒头和牛肉都冻得像石头,很难下咽。”张体军说。

  如今,中国南极科考已走过近34年历程,张体军感觉到居住条件在明显改善。

  从室外看,他们的生活舱都结满了冰,但一走进舱内,却很暖和,因为每个舱内都配有一个电暖气。很多设计都是为了满足南极内陆科考的特殊需要,比如说遮光罩和窗帘,都是为了尽可能减少极昼条件下光照对睡眠的影响。

  上个月,科考队员刚对中山站站区餐厅设施进行了全面改造升级,过去吃“大锅饭”,现在成了吃“自助餐”。

  但对于队员们来说,在极端环境下洗澡依然只能“从简”,每个队员每天会有两张湿纸巾擦拭身体,就当是洗澡了。

  上厕所同样也是个问题,想舒服是没可能的,只能用简易厕所凑合着用。临时厕所就是用几块木板拼成的,木板中挖出一个雪坑,里面是用空油桶改装的便池,所有排泄物都会封装好带回中山站进行集中销毁处理。

  在零下40℃户外作业,张体军脚上要穿羊毛袜子,再套上特制的双层雪地靴。身上要先穿保暖内衣,再穿上羽绒衣,还要再套上一层连体防寒企鹅服。此外帽子也要戴两顶,还有护腰护膝等。穿上这些装备,光走路便已经气喘吁吁,更不用说在光滑的冰面上行走一天了。

  起初,张体军对于这样的生活工作条件也很不习惯,当年风华正茂的小伙如今已变成了40出头的中年人,他已经习惯了长时间在南极地区工作。

  南极“既凶险又迷人”

  长期生活在南极,队员会格外想家。加上饮食结构单一,不常吃到新鲜蔬菜,如果再休息不好的话就容易生病。

  在陆地上,像阑尾炎之类的病很容易解决。但在南极,阑尾炎却很令人头痛,致死率很高。“2009年我们一名队员出现阑尾炎,情急之下把他运输到最近的俄罗斯站。在中俄3名医生的共同努力下,历经两个小时的手术才把他抢救过来。” 张体军回忆道。

  在南极科考,最大的风险还是深不见底的冰裂隙。冰裂隙上覆盖着积雪,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异常,但若不慎一脚踩下去,就有可能是万丈深渊。张体军也曾有过陷入冰裂隙的经历,在队友的帮助下才脱险。到后来,他连做梦都还梦到自己掉进冰缝。

  “南极就是这样,既凶险又迷人,这里是研究地球的天然实验室,有珍贵的宇宙陨石、冰盖进退的痕迹、亿万年演化的地质地貌。”张体军说,在南极科考也有独特的乐趣。比如,可以开着雪地摩托车在地球的最南端尽情地滑雪,在零下40℃的酷寒中喝一杯咖啡,那感觉别提多舒坦了。

  在南极开展科学考察,后勤保障尤为重要,固定翼飞机是南极考察的一大“利器”,过去的30年里一直没有固定翼飞机,直到2015年中国第32次南极科考才配备。“物资运输如果靠雪地车,大约需要20天,有了固定翼飞机只要四五个小时。”张体军也全程参与了“雪鹰601”的购置、改造及后勤保障工作,见证了中国南极科考的“航空时代”来临。

  按照计划,张体军将于2018年4月中旬随科考队返回位于上海的中国极地考察国内基地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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