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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益破败,百年张厅还能撑多久?

  专家表示,张厅是浦东仅存的几处中西合璧风貌建筑中最好的一座,极具研究价值。  本版图片/晨报记者 张佳琪

    晨报记者 叶松丽

  电影《叶问》中这样一个桥段:叶问在自己的居所自卫杀死四名日兵后,他的徒弟李钊把师父接进自己家里暂住。有一天,李钊从外面回来,镜头就跟着他,从条石砌成的院落进到屋内。虽然室内陈设简陋,但是图案精美的马赛克地砖,却让这栋老房子透出一丝不平凡的气息。
  《叶问》中的这个桥段,取景地在浦东新区新场镇新场大街271号的张厅,这是一栋始建于1909年的前后四进的传统老宅,共有房屋48间。
  张厅“前店中宅,跨河花园”的布局,代表了过去新场古镇典型宅院布局特色,目前该宅是新场古镇风貌的重要展示片区。然而,昔日华丽的张厅如今虽然风韵尚存,却已垂暮。当地熟悉张厅的人告诉记者,由于种种原因,目前张厅还住着“七十二家房客”,使张厅的保护利用,存在一些难度。

  建筑风格中西合璧

  一百多年前,新场大街271号大宅左右两侧的商铺,至今依然是门面房。只是原来为五开间,现在仅存三间。从两间门面房之间的通道走进去,一拐弯,通道变窄。这是老宅的第一进院落,暗处有一扇深色的大门,门上贴着一幅红底黑字的对联:“曲江养鸽,京洛传钩”。这是仪门的大门,虽然年深月久,油漆斑驳,但是大户人家的气场仿佛还在。
  退休后在当地从事古镇文化研究的沈申元老先生说,这幅对联用两个典故,点明这户人家是张家的后人,家世还算显赫。其中“曲江”暗指唐朝大诗人张九龄,他是唐朝韶州曲江人,人们称他为“张曲江”。仪门将厅堂与前街的店铺隔开。跨过仪门,就是第二进院落。
  站在院子里回首,那座仪门就完整显露出来。据沈申元介绍,在新场镇这样的仪门有近60座,整个小镇老宅,活脱脱是一个“仪门博物馆”。然而,张厅的仪门却非常有特色:在中式仪门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根罗马柱。柱子由石头雕刻而成,表面材料为水刷石,西式的柱子跟传统的仪门完美结合在一起。
  沈先生说,这个格局非常罕见,在新场镇所有老宅仪门中,独此一处。“一进门,我们就能感受到这处宅邸中西合璧的风格。”
  在张厅里逛一逛,类似的中西集合元素还有很多。
  沈先生指着周边那些落地门窗说,有些门窗的顶部是梯形的,这是日式建筑风格,跟当年老宅主人曾在日本经商有关。
  站在通往后花园的桥上回望乌黑的房顶,看见第三进房屋左右各有一座碉楼,对称布局。沈先生说,这个碉楼,跟新场古镇其他老宅也不一样,也是日式建筑风格。
  站在张厅的院落抬头望,四周一些门窗上,折射出五彩的光,明亮、柔和。原来,这些门窗上镶嵌的都是彩色玻璃。依然住在老宅里的张家第四代,77岁的张老先生说,据老辈说,这些玻璃当初都是从国外运进来的。
  跟彩色玻璃一起舶来的外国建材,还有地上的马赛克瓷砖。这些马赛克瓷砖无论是铺在大厅里,还是铺在院落四周的门廊下,至今还光亮如新,根本看不出一百多年来岁月留下的痕迹。
  沈先生告诉记者,正厅一层为通长落地长窗,向外开启。两层厢房的墙面和窗户在民国年间改造为Art-Deco风格,装饰简洁,线条流畅。正厅二层门窗的风格很丰富,可能是在不同时期,根据不同居住主人的要求修建而成。门窗的格栅图案既有传统的菱形,也有受近代上海影响出现的Art-Deco形式的,并配以各种颜色的彩色玻璃,尤为精美。
  记者看到,厅堂前后以雕刻精美的装饰梁枋分隔,枋上木雕右侧以“松竹梅”岁寒三友为题,左侧为象征富贵吉祥的牡丹,中间的动物图案为马和猴子,暗扣“马上封侯”的好口彩。

  新场镇的“红色记忆”

  相关资料记载,1910年张厅建成后,地面铺着精美马赛克瓷砖的正厅,是新场镇上第一个开舞会的地方。当时的摆设非常洋气,有彩色玻璃屏风、紫檀木雕的茶几、红木的条桌、红木架的镜子、西洋的吊灯、名人字画,十分奢华。楼上还有进口的沙发、法国的牌桌、咖啡壶、杯具、留声机等。上海滩上的时髦物件,这里都有。
  张宇道是张信昌绸布店的第二代传人。1911年出生,震旦大学毕业,青年时接受了新思想,1938年参加新四军,194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地下党新场联络站的负责人。
  据沈申元介绍,1949年前,张家人思想进步,先后有6个人参加革命。“张家第四代人张老先生的母亲,就是为中共地下党工作。离休后,就住在二进院落北二层的一间房间里。”
  当时张信昌绸布店是中共地下党秘密接头的交通站。绸布店的仓库里经常存放游击队员的***支和药品。后市河对面花园里的小屋,是地下党会谈的密室。沈先生说:“可以这么讲,张厅是新场镇的红色记忆。”
  后来,张厅的大宅除了有一些张家的后人居住外,还被分给数十户人家居住,成为一个喧闹的“大杂院”。

  衰落凌乱的“大杂院”

  古城保护专家阮仪三教授认为,张厅是浦东仅存的几处中西合璧风貌建筑中最好的一座,极具研究价值。2002年5月,张厅被列为区级文物保护单位。然而,这并没有扭转张厅日益破败的命运。
  站在张厅屋后的后市河小桥上,沈先生说,以前这里沿河的建筑都是前街后院、过桥花园的布局。从最后一进房屋的明厅,通过后市河上的木桥,就是宅主人的私家花园。现在屋后通向水边的石阶还在,花园却早已不见了踪影。河上的桥也都是水泥板加铁杆护栏的简易桥。
  沈先生说,他们做古镇文史工作的人都有一个梦想,要是能把张厅恢复成当初的模样,多好!然而,从矮墙上探出来的一截截塑料管排烟道,却让人看了泄气。
  从水泥板桥回到第四进院落时,进门的地方非常狭窄,原有的空间被隔成了小房子,从靠近过道的窗户望进去,室内也非常逼仄。脱排油烟机、煤气灶、饭桌和床铺等,都摆在一间拥挤的小屋里。在一处木楼梯下面,记者看见里面塞满了生活垃圾。这一进房屋比较小,室内昏暗,很拥挤。站在第三进和第四进之间,可以看见房屋被分割成一间间独立的单元,装着风格和颜色各异的门。每一扇门后面都住着一户人家。
  在第二进院落北二楼尽头的一间房子里,沈先生说,这些吊顶还是当初的样子,但是年久失修,已经有多处泥灰脱落,露出里面破损的木横条。墙上水印斑驳,多处渗漏。
  记者了解到,整座张厅,这样破损的房屋还不少。张老先生说,的确需要大修了。
  那些闪烁着过去容光的彩色玻璃,大多数也破损了,有些直接用木板堵上,有些就用普通的玻璃替换。
  张老先生说,二楼廊道的围栏其实非常漂亮。他指着那些雕刻精美的木柱子说,以前围栏跟廊柱的风格是统一的,围栏上是别致的曲线形的栏杆,现在都没有了。
  对老宅内部结构破坏最明显的,要数多年来住户们的随意分割和搭建小棚屋。在仪门的两侧,就各有一间小屋。在后面几进院落里,也都搭建了一些简易的棚屋。这些小屋的门也很随意,有的就是在门框上钉一块铁皮。
  老宅的墙上被随意开洞,做一个水斗或者排气孔,有的是为了私接电线,随意布设的电线,在一些院落里交错着。有的电线从一楼拉到二楼,穿过雕饰精美的木窗格子。

  [最新进展]
  修缮方案即将落实

  2月24日下午,虽然下着小雨,但是来新场游玩的游客也会偶尔走进这座破败的老宅看看。
  “这地方我小时候经常来。”游客李先生说,那时候他们到屋后那些破败的花园里捉蟋蟀。长大后,他也经常来这里。“每来一次,就感觉它又老了很多。如果再不修缮,我担心这座宅子迟早要变成废墟。”
  张厅虽然位于古镇风貌重要的展示片区,然而,跟附近同为张家老宅的张宅相比,就显得太冷清太寂寞了。张宅修整开放后,已经成为新场古镇重要的旅游景点,一到周末和节假日,人来人往,游客络绎不绝。
  新场镇政府、古镇公司和物业部门都表示,他们非常重视对张厅的保护维修和开发性利用。目前,他们对张厅内14户住户采用协议动迁安置的方式,已迁出9户。具体保护和修缮方案已列入今年项目计划,由相关专业团队担任此项“河街四进”的设计任务,并落实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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